“这样啊……所以你才那么讨厌所谓的‘好孩子’啊……因为你觉得她们都是装出来的,皮下藏着的都是那种阴暗的灵魂……”伊莎贝拉露出了落寞的神色,她能够理解这位邻家大姐姐的想法,更能明白她心里到底是忍受了何种折磨。
事实上在伊莎贝拉的心里,她已经做的很好了,因为她亲自感受过那些事情,大多数因为校园霸凌而不得不做出某些决定……乃至于轻生的学生,压根就得不到一个道歉,更别说像她一个一个去登门道歉还做出赔偿了……
“嗯……在某种意义上上,‘好孩子’们伪装的真的很好,在人前好到没有一点人世间的烟火气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我也是那样吗?”伊莎贝拉有些好奇的问道,听完这段话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女人对她那有些莫名其妙的态度,似乎好像真的是这样。
“为什么不是呢……?”女人挑了挑眉,“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都是这么觉得的,那些‘好孩子’如果全部抓起来都打一顿或许有冤枉的,但排成队隔一个揍一个,绝对会有漏网之鱼。”
“不过在那间教室里我就知道了,你的确不会是那种人,那个时候,其实我只是不想承认而已……所以才对你说了那种话,抱歉。”
“为什么?”伊莎贝拉更加好奇了。
“戴上面具做的伪装,不管做的再好也只是伪装而已,她们本质上都是利己的存在,从来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……如果你也是那种人,在今晚这种全是怪物的情况下,你是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救一个累赘的。”
“你不是一样……也选择了来救我吗?”
“我不一样……如果我是那种人的话,或许我在几年前就应该阻止她吧……不管用何种方式……”女人轻轻摇了摇头,“如果不是欠你一次的话,我是一定不会来救你的。有着那样灵魂的你,真的很了不起……”
虽然她的话是这么说的,但是伊莎贝拉能感觉得到她说谎了,这句话并不是她真实想说的话,不过面前的这个大姐姐似乎有点傲娇的感觉,她也并没有真的去揭穿女人的说法。
“说起来,你的妹妹是不是有着棕色挑染头,大概和我差不多高,总是扎着马尾的那个人?”伊莎贝拉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段记忆,一方面为了确认那段记忆的信息是不是全部都是真的,她特意问了女人这样一个问题,另一方面,是伊莎贝拉很难相信,面前这个温柔的女人,会有那样一个恶劣的妹妹。
“啊?你们认识吗?”女人的回答显然是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“嗯……在下午的时候,她还把我的外套丢在了池塘里来着,我想如果她回了学校的话,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……?”
“是吗……她果然还是在做这种事啊,我早就该知道的。”在听到说完下午的事情之后,女人脸上的神情明显更加忧伤了,声音也显得更加没了气力。
“你还能站起来吗?或者说是,能够正常活动吗?”伊莎贝拉站起了身,朝着女人伸出了手,似乎是在给女人打气一般朝着她露出了一个还算能看得过去的笑容。
“什么意思……?”女人一时间没搞懂伊莎贝拉想干嘛,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,在伊莎贝拉的帮扶下,也慢慢站了起来。
“你不是说了吗?你是来找你的妹妹的,正好我也要找我的……朋友。如果你还能活动的话,我们就一起行动吧,如果你没法行动的话,我们也得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保证休息和恢复身体,直到黎明到来。”
“她……不是在欺凌你吗,为什么你还……”女人听闻伊莎贝拉的话之后,眼里的迷茫与动摇比一开始更多了,她很难想象世界上有这种女人存在,这个人的心都是水做的吗?
“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,人世间的事都应该由人世来审判,怎么可能希望她消失在这些怪东西的手里呢……所以啊,我们一起去找你妹妹吧,要是你没法活动的话,我也会把她带回来的。”伊莎贝拉脸上那温柔的笑容依旧丝毫未减,还轻轻抱了一下面前的这位邻家大姐姐,由于害怕弄疼她的伤口,她的这次拥抱十分的轻柔,几乎感觉不到。
“於曦月……”面前的女人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抱着自己的伊莎贝拉耳边说了一句。
“什么?”伊莎贝拉一下没听清女人在说什么,抬起头看着女人的眼睛,露出了疑惑的神情。
“我说……那是我的名字,於曦月。”女人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的妹妹……名字叫於曦星,她欺负的人,很多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,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。不过我想,还是告诉你一声的好……其实她很怕鬼,如果你看见她的话,叫一声她的名字,她就会相信你的……”
“那么,这种时候我应该说一句,接下来请多指教吗?曦月姐姐?”
“都这种时候了,还是少贫一点吧。”虽然於曦月嘴上是这么说的,不过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显然是逗乐了她,忧愁的脸上也久违的露出了一丝丝笑意。
“说起来,我都告诉了你这么多事情,你都还没告诉我,你那个“朋友”是什么情况呢,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在黑暗的学校里寻找她,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吗?”
“其实……也不算吧……”伊莎贝拉突然犹豫了起来,因为目前的情况来看,这段对话很可能涉及到了一条规则,而她还没法在短时间内判断这条规则的对错。
【规则四:邻居家的姐姐是可以信任的,但如果你身边生了一些特别的、人类难以理解的事情,请尽量不要告诉她,这对你们都有好处。】
她和柳奉薇之间的事情,其实已经涉及到了很多自然的事情,显然属于是特别的、人类难以理解的事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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